菲律宾核能进入新阶段:总统马科斯签署《核能安全法》确立监管框架,能源部宣布自2026年起受理项目申请,力争2032年前新增1,200兆瓦容量。核能发展已从政策宣示走向“法律确立+项目启动”。
01 核能发展两大关键动作落地
菲律宾核能发展正在进入新的拐点。近期,出现了两件决定性事件。
事件1:总统签署《菲律宾国家核能安全法》(RA 12305)
新法案设立了独立的PhilATOM原子能监管局,赋予其准司法权力,专责核能许可审批、辐射防护、废料管理、事故应急和国际履约。它同时划定了严格的法律红线:任何未经授权的选址、建设、运营或放射性物质的进出口与处置,最高可处以1亿比索罚款及监禁。
这是菲律宾首次为核能发展建立起完整的法律框架和监管体系,为未来的融资、技术引进与国际合作提供了合规保障。
事件2:能源部宣布2026年开始受理核能项目申请
菲律宾能源部(DOE)表示,将自2026年起接受核能项目的申请,目标是2032 年前新增1,200MW,并在2045年扩容至2,400MW,2050年翻倍至4,800MW。
能源部长Sharon Garin强调,尽管依赖小型模块化反应堆(SMR)等新技术的成熟,但政府首要任务是2026年前完成审批与制度准备,让项目能进入实质落地阶段。
为此,DOE已启动跨部门协调机制,通过 核能项目跨部门委员会(NEP-IAC)举办法规和审批研讨,强调环境合规、公众信任和科学诚信。同时,长期停用的八打雁核电厂(BNPP)也在重新评估中,韩国KHNP、KEPCO KPS 与 Doosan 正负责可行性研究,预计2026年2月完成报告。
两大动作的叠加,意味着菲律宾核能已从“口号”正式迈入“法律确立+项目受理”的执行阶段。
02 菲律宾核能发展脉络概述
核能在菲律宾并非新鲜话题,而是一条反复徘徊的长线。
1. BNPP的历史遗产
上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后,菲律宾启动了八打雁核电厂(BNPP)建设,总投资近 20亿美元。但在切尔诺贝利事故与国内政局更迭的背景下,该电厂从未投运,只能长期封存与维护。BNPP至今仍是菲律宾核能争议的象征,也说明:核电不仅是技术工程,更受制于政治与公众接受度。
2. 能源现实的长期压力
菲律宾电力供应紧张,人均用电量不足1,000 kWh,远低于亚洲平均水平。2019 年,煤炭占发电量超过一半,天然气依赖马兰帕亚气田,而这一气田正在枯竭。停电频发、电价偏高,能源安全和减排压力叠加,让核能不断被重新提上议程。能源部预测,到 2040年国内峰值电力需求将增长三倍以上,能源缺口将愈加突出。
3. 多轮国际合作与可研
2008 年,IAEA评估认为BNPP翻修后可运行30年,费用约8-10亿美元;韩国 KHNP曾受托研究BNPP,并提出在卡加延建设小型模块化反应堆(SMR);2017 年起,菲与俄罗斯Rosatom签署合作协议,探讨在菲建设SMR,包括漂浮式方案;2018 年,IAEA 完成基础设施审查,建议菲律宾完善监管和公众沟通。
4. 企业端的最新探索
今年,菲律宾最大电力公司Meralco与法国EDF签署为期两年的合作备忘录,涵盖场地可研、电网整合、经济性评估和人才培训。这是企业层面的实质动作,意味着核能探索正在从政策宣示走向企业实践。
整体来看,菲律宾核能的发展路线是:
从 BNPP的沉没成本 → 到能源现实的长期压力 → 经历多轮国际合作与评估 → 如今进入法律确立与项目受理的新阶段。
03 中企的机会与注意事项
核能是高门槛行业,中企难以直接切入反应堆建设,但配套环节和长期服务仍有机会。
1. 可能的机会
前期阶段:核电厂要立项,必须先过合规关。环评(ECC)、可行性研究、电网接入评估,这些都需要外部技术与服务支持。懂本地法规和流程的企业,可以在这一环节切入。
建设阶段:核岛部分竞争封闭,但常规岛和外围工程空间不小,包括 土建施工、输电线路建设、冷却系统、安防与监控。这与中企在菲律宾已有的工程、设备优势有交集。
长期阶段:核电厂一旦投运,就是几十年的生意。运维检测、备件供应、本地化制造、人员培训都会形成稳定需求。对有供应链优势的企业而言,这是长期机会。
2. 必须注意的风险
• 技术不确定性:SMR商业化进度仍未完全清晰;
• 政治连续性:项目周期跨越数届政府,政策支持能否延续是关键;
• 社会接受度:公众听证、社区沟通会成为实际推进的难点;
• 合规成本高:RA 12305 明确设下高额罚则,违规将面临极高风险。
菲律宾核能正站在“法律确立+项目受理”的拐点。对中企而言,最务实的策略不是盯着反应堆本身,而是从 合规、配套工程与长期服务 切入,在未来十年的能源转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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